爱美的沈毅
沈毅并不出名,因为她有个响当当的笔名:阿一。
回金堂后想起了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,便跟她开玩笑:为什么不是阿二,隔壁那个?
沈毅很认真地解释:这么些年要不要有人问我为何“阿一”,甚至认为高深,一定有什么意思或意义。我说没有。名字里有个毅字,数年前在副刊部桌挨桌每天还脚对脚的长河兄叫我阿毅。某天写了个文章不想用真名,干脆就“阿一”了。谐音。好写。很多年了,写书作文,大凡文艺类文章就落这个名儿。写着听着喊着也还不难看不难听的罢!远方的朋友和老师,他们又讲普通话,他们“阿一”两字张口就来,平和,顺溜,兼带点儿温柔味道。呵呵,我感觉是这样。如果牵强附会一下,乃有老子“道生一,一生二 ,二生三 ,三生万物”的道法自然观,无为而治却具生长力,满含智慧。父母给了我一个刚毅、勇毅、毅力的毅,姓氏中又有个水,或许天意如此,造化弄人,本亲性格刚柔相济,做事也颇有毅力。
为一个玩笑解释一大篇,这就是沈毅。
划重点:沈毅就是阿一,阿一就是沈毅。
与“阿一”第一次握手,是到西昌的第二天,地点是建昌.术下美术馆,周遭全是书法作品,加之沈毅优雅,知性,还戴着眼镜,一握便是满手墨香。
然而与沈毅相识,却是2020年9月的事了。
仍然是通过老蔡的文章认识的,文章题为《西昌当代文学才女谱系》。
沈毅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不虚心。不虚心翻译一下便是率真。蔡文云:“此文才在网上贴出打头的林珂,就见沈毅在微信里问:有我不嘛,亲?”啥叫当仁不让,这就是了。换一个人,比如我,倘被人称为才子,必假惺惺连称“哪里、哪里,兄台谬赞,实不敢当。”而心里,一定高高地翘起了尾巴。毕竟在文坛上厮混过,各种虚头巴脑的表演见得多了,一句“有我不嘛”,顿生好感。结果,沈毅排在了最后。对此,老蔡的说法是,林珂打头,沈毅压轴。压轴,没有分量便压不住。我理解的意思是,她不在最后,谁敢在最后。当然,蔡应律认可的才女,不是才女才怪。老蔡认可的才女,自然有资格不虚心。
曾这样评价过老蔡:老蔡为人直来直去,赞成的事,瞪大了眼睛:好得很了嘛!反感的事,亦瞪大了眼睛:擦皮鞋!简直是擦皮鞋!不管对谁,老蔡一就是一,不是一就坚决不是一,从不遮遮掩掩。
接下来再看他老兄对沈毅的评价,好到几乎难以置信:“沈毅文字,灵巧,通透,顺溜,娴熟;感性理性,振翮巡游;字里行间,顾盼生辉,转身回眸,姿态轻盈,轻轻拿起,却落纸有声。”
这简直,简直,简直就是堆砌辞藻。
更有甚者,沈毅作为评论家,评乐,评画,评诗,评文,似乎无所不评。
老蔡还说,对沈毅刮目,缘于她的《中国书生》,且认为全凉山唯有她能写出此书。而且她的另外三本散文随笔也是相当了得。
从未见蔡应律先生如此大方地夸人。
直到与沈毅加了好友,晓得她原来是阿一,这才服了。离开西昌后看她的朋友圈,不是幸代远的油画,就是丘宁的水墨丹青;不是蒋雪峰的诗,就是巴赫的音乐。越往前翻越吃惊,一个又一个画家、诗人和作家,阿一所评之画,之诗,之文,果然落纸有声。其眼力,听力,洞察力,当真非同凡响。
老蔡,宁家鸿,沈毅曾为淡堂今日艺术馆“吉祥三宝”,淡堂之后的术下酒店自然也不例外。初识家鸿,那家伙便拿蔡沈二人开涮,足见三人关系不同寻常。老蔡如此“抬举”沈毅,可谓举贤不避亲了。
沈毅与老蔡
12月12日下午五点过,沈毅现身术下美术馆。一声“魏哥”,与家鸿一般无二。家鸿过来,又当众表演了蔡沈二人争相为三碗米线埋单的段子。沈毅含笑不语。后来我在朋友圈重提此事,她才“委委屈屈”地辟谣:每回吃米线都是我给的钱。家鸿见了,坏笑不已。
第二天下午,另一位传奇人物杨培金做东,一帮人在邛海之滨喝茶,沈毅又来了。闲聊时提到了蜀中才子聂作平,沈妹妹打开手机,给我看一张照片,我笑了。世界太小,人以群分,其是之谓也。
聂作平,中国著名作家,不是号称的那种——这个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是我心目中真正的作家—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——这个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的作品——这家伙已出版著作48部,并担任多部纪录片撰稿或总撰稿。主要著作有长篇小说《自由落体》,《长大不成人》,《青山夕阳》,随笔《历史的B面》,《历史的耻部》,《帝国的疼痛》,《天朝1793-1901》,《大地的细节》,《天地沙鸥》,《此情可待》,诗集《灵魂的钥匙》等。日前,由生活·读书·三联出版社隆重推出的重磅新书一-《少年中国史》系列书籍出版了前三册:《黑色帝国》、《诸侯的干戈》和《文明的曙光》。《少年中国史》是一套面向青少年及中等文化读者的中国历史普及读物,全书共15卷。作者以全球化的视角,用讲故事的方式,从地球的形成一直讲到近代中国。再就是,出版社为了出他的书,情愿提前支付稿费。
没见过聂作平本尊,却鬼使神差地关注了他的公众号。在上海,在静默管理期间那些充满焦虑的日子里,聂作平的文章常常让我开怀大笑,笑过之后又常常感到悲凉。他笔下的杀猪匠蒋胖子蒋雪峰,妈妈桑陈小玉,还有李万机,一个个活龙活现。他写历史名人,写底层百姓,既深刻,又充满悲悯。他是地地道道的文人,却时不时冒出令人喷饭的粗话,且声称自己是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。我后来写文章也学他,假装不正经。
看照片,沈妹子居中,一左一右是两个胖子;左为杀猪匠蒋雪峰,右为聂作平。平心而论,蒋胖子胖是胖,胖得有型,聂胖子与他相比要难看得多。沈胖子——说错了,沈大小姐站在两个胖子中间,显得娇小玲珑。有趣的是,他们居然是哥们。
喜欢聂作平,但是却替沈毅担心,那胖子口无遮拦,你一个举止端庄的婌女与之厮混,弄不好就要说粗话,喝大酒。近墨者黑噻。
回金堂后读了沈毅评蒋胖子诗集的文章:《山藏在山里及其他》,方知聂胖子笔下的杀猪匠曾获四川文学奖,且两度入围鲁迅文学奖,也是神仙那啥——不同凡响。
想到把自己的文章发给了沈毅,忽然觉得太过冒失。
怕她给差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