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梦是另一个时空,它与现实时空有着联系,但又有着不同;或许梦只是大脑中的胡思乱想,因为摈弃了其它一切信息进入大脑的渠道,所以感十分清晰;或许梦只是脑海中各种记忆片段的重组,从而形成一个新的故事。
医院的大楼里空荡荡的,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急匆匆地从大楼的过道里通过,听说老师生病住院,我们相约一起去看望老师。我们边走边商议,去看望老师得包多大的红包,五百是不是有点太少,大概要一千才能拿得出手。同学说钱多少无所谓,表达个心意就行,关键得为老师做的什么,如果老师需要输血的话,咱们可以输点血出来。
血可不是随便就能输的,血型配对才行,所以需要先对血液进行分析。大厅里摆放着一个自助仪器,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屏幕,我走上前把大拇指按在指纹采集器上面,大屏上显示了我的指纹并且作扫描状,然后感觉手指被刺了一下。很快打印口吐出了一张打印条,我拿出来看了看,上面有三四行字,姓名、血型和其它一些参数,我想看看我自己究竟是什么血型,不过没有看明白那纸条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。
在梦里没有能够见到老师,说是要等血型配对结果,如果需要输血的话自然会叫到我,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。从四楼下到一楼,我在一个房间里坐着等通知,此时窗外斜阳将落,最后一抹桔黄色的光照进这个空寂的房里,这个世界显得安静和美好。
过了一会儿,房间的那一侧的门里有人进出,都是很熟悉的人,忙凑身上前问他们来干什么?得到的回答是一个朋友生病了在这住院,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,他们是来看望这个朋友的。要不要去看望一下?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几张钞票,思忖着这么一个很是严肃的问题,毕竟口袋里的钱不是太多,如果在这花了,老师那边怎么办?如果不去看望一下,别人会认为我们之间有隔阂,朋友也会对我生出意见。权衡再三之后,我决定还是去看望一下,包个五百的红包就行,剩下五百去看望老师。人们之所以精打细算不就是因为资金不够丰富嘛?看来我的穷已经刻到了骨子里,深入到梦里。
另一个房间里有好几张病床,床的摆放就跟学生时代的宿舍似的有点乱,朋友住在中间那一张,他没有躺在床上,而是绕着床在转悠,别走别发表自己对世界的认知。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朋友在我的梦里居然成了超级演说家,可见梦与现实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,也许梦里的他更为真实,现实中的他只是被压抑着而已。
看到我来之后,他热情地招呼我,告诉我他身体并无大碍,在这住院纯粹是浪费时间。可在别人的口中,我得知他患了绝症,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,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。也有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,只是拒绝承认,当真正的灾难降临时,选择性逃避大概是最佳策略,无能为力时那就视而不见,这点在梦里和现实中都一样。他除了拒绝自己生病的事实之外,也拒绝了我的红包,说这点小事犯不上收红包。他的拒绝既让我欣喜又让我神伤,喜的是口袋里实在干瘪,这五百块钱相当于失而复得,神伤的是他已经走到了尽头却不愿承认,而我竟然连一点表示也做不了。
后来就醒了,醒来之后就在回忆梦境,梦境是那么清晰,就跟曾经真的发生过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