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待雪融化

暮色掩盖不住的爱情，点点滴滴渗透出来，形成了天上的银河。

暮色如纱，悠悠垂落，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添了几分静谧与朦胧。天边被落日余晖晕染出大片橙红，纷纷扬扬的雪也似裹上了一层暖衣，闪着细碎光芒。

霜羽身形一顿，转身看向我，双手放上我肩头，目光深邃炽热，似要把我的模样烙进心底。

我心下满是疑惑，再次问他：“你究竟是谁？”霜羽神色一痛，诸多话语欲说还休，只是将我轻轻拥入怀中。

我在这陌生又熟悉的怀抱里挣扎，他却紧紧搂住，低语道：“别怕，我定会护你周全，往后时光，会证明一切。”

于我，你是旧识，于你，今日方初见，可我信，往后相伴，你会习惯有我。

曾经，他身为血族，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与嗜血本性，可自从心中有了她。他便决意为她改变。

他不愿再以残忍方式摄取鲜血。于是，寻遍城市各个角落的医院，只为讨要那些过期、被弃置不用的血包。

这些血包，因搁置过久，血液质量严重下降，营养成分所剩无几，味道更是刺鼻难闻。但他从未有过抱怨，每次拿到，便躲在偏僻昏暗之处，皱着眉头吞咽下去。

长此以往，血族力量源泉得不到充足补给，他身体日渐孱弱，曾经的强悍体魄慢慢消逝，身手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敏捷利落，可他从未后悔，亦未曾动摇守护她的决心。

2

忽然，一名男子如暗夜幽灵般出现。一头金发在夕阳下刺目耀眼，五官与霜羽有几分相像，却透着邪佞，嘴角挂着冰冷嘲讽的笑，眼神残忍冷酷，令人脊背发凉。

“霜羽，好久不见啊！”那声音似寒夜冰凌碰撞，冷意沁人。

霜羽面色一沉，迅速将我挡在身后，浑身紧绷，警惕盯着他“你来作甚？”

“哼，这可不是你的地盘，弟弟，我来去自如。”男子嗤笑，神色满是傲慢。

霜羽咬咬牙，怒声斥道：“当初约定分明，你这是公然毁约，到底想怎样？”

男子仰头大笑，笑声在雪野中回荡，惊落枝头积雪，“瞧瞧你，为个女人，窝囊成这般，丢尽血族脸面！”

霜羽怒火中烧，双手握拳，骨骼咯咯作响，“我的事不用你管，别打雪儿主意！”

“那可未必。”男子眼中闪过阴鸷，身形陡然如电般欺近。霜羽毫不畏惧，意念一动，他平日里藏匿于袖间、衣角的数把利刃瞬间显现，这些利刃薄如蝉翼、寒光闪烁，在霜羽念力操控下，似有了生命。

它们先是在空中盘旋汇聚，而后如一群银色的飞鸟，呈扇形朝着男子疾射而去，有的如离弦之箭直线穿刺，有的则划出诡异弧线，封锁那人的躲避路径。

男子见状，身形一闪，侧身避过第一轮攻击，动作快得只剩残影。他十指指甲“噌”地变长变尖，寒芒闪烁，恰似十把夺命利刃，直刺霜羽咽喉。

霜羽早有防备，侧身如疾风般一闪，脚下积雪被踏出深深脚印，恰似炮弹炸出的弹坑，反手一记势大力沉的勾拳，裹挟着呼呼风声，带着他满腔怒火，砸向男子面门。男子脑袋一偏，拳头擦着脸颊而过，强劲力道带起几缕金发在空中狂舞。

两人身影在雪地交错腾挪，快得令人眼花缭乱，所经之处，积雪似被卷入风暴中心，四下飞溅，如炸开的雪浪。

霜羽虽奋力抵抗，但身体到底虚弱，男子瞅准霜羽脚步一滞的刹那，猛地高高跃起，在空中扭转身躯，仿若苍鹰扑食，那踢出的一脚带着千钧之力，霜羽匆忙用手臂格挡，“咔嚓”一声，手臂似不堪重负，被震得剧痛，整个人也借力后退数步，鞋底在雪面犁出一道深深浅沟，雪沫飞溅。

“霜羽！”我惊呼出声，为何我会如此心疼？男子闻声，目光转向我，咧嘴露出森然獠牙，“小美人，别急，待会就轮到你。”

霜羽见状，目眦欲裂，嘶吼着再度攻上。他凝聚念力，地上积雪瞬间翻腾而起，似被无形大手搅动，化作一个个紧实雪球，如流星赶月般向男子射去。

兄弟相斗，宿命难逃。爪影拳风，恩怨难消。

男子抬手一挥，念力涌动，地面冰层“咔咔”作响，一道厚实冰墙从地面拔地而起，雪球砸在冰墙，纷纷碎成雪末而落。

男子借力一跃，跳到半空，双手舞动，操控着周遭树枝断裂、飞起，仿若无数利箭射向霜羽。霜羽身形一闪，在林间左躲右闪，那些树枝纷纷钉入雪地。

激战正酣，霜羽体力渐不支，动作稍显迟缓，男子瞧出破绽，趁势猛攻，欺身向前，一记重拳裹挟着血族的蛮横力量，砸在霜羽胸口，霜羽胸膛处似被重锤击中。

一口鲜血喷出，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，重重摔在雪堆里，溅起大片雪浪，将周围几棵小树都掩埋了半截。

可霜羽哪肯罢休，挣扎着起身，抹掉嘴角血迹，双眼通红，再次合身扑上。

男子冷笑，故意卖个破绽，待霜羽攻来，侧身一闪，手肘狠狠撞向霜羽后背，霜羽向前踉跄几步，男子顺势一脚踢在他腿弯，霜羽单膝跪地，男子正要下死手，霜羽猛地抱住男子脚踝，念力一扯，男子身形一歪。

霜羽借力起身，不顾伤痛，拳风呼啸，与男子又缠斗在一起，每一次碰撞都似有惊雷炸响。但霜羽到底伤势过重，没几下又被打倒，嘴角溢血，染红了身下白雪，气息奄奄。

男子见状，满脸不屑，上前一步，欲给霜羽致命一击，就在这时，一名蒙面黑衣人及时赶到，他目光冷峻，举起特制枪械，瞄准了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，“砰砰”几声，几道银芒如闪电般疾射而出。

男子躲避不及，被银质子弹射中，身体多处瞬间冒起青烟，他面露惊恐与剧痛之色，身形摇晃，血族引以为傲的速度也大打折扣。

他深知此刻再战毫无胜算，恨恨地瞪了一眼地上的霜羽和一旁的我们，施展仅存的余力，拖着受伤的身躯，以最快速度消失在黄昏之中，短期内再难有胆量和能力回来威胁我们。

霜羽受伤倒地，这时，他的挚友赶到。挚友查看了霜羽的伤势，面色凝重地对我说：“他伤得很重，内脏受损，骨骼多处断裂，这段时间一定要精心照料，千万不能让伤口感染。”说完，便匆匆消失了。

此后，我日夜守在霜羽床边照料。从前的记忆渐次回笼，他曾身为血族的狠厉残忍也浮现脑海，我满心矛盾挣扎。

待霜羽苏醒，面对我的质问，他神色愧疚：“雪儿，过往已矣，如今我只为你改变。”我泪水滚落，不知如何释怀。

经此风波，霜羽调养康复，可那段日子的阴影，仍压在我俩心里。

起初，我守在他床边，看他苍白的脸慢慢有了血色。过往的记忆不停涌现，我心里很纠结。想起他曾经的凶狠，又想到他为保护我受伤、对抗敌人的坚决，矛盾在心里疯长。

有时看着他，我忍不住想，现在努力改变的他，真能不再像过去那样吗？

霜羽醒来，见我神情不对，眼神暗了暗，小声说：“雪儿，我知道你还在意过去，可我心里只有和你的未来，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残忍。”他声音虚弱，却特别诚恳，眼眶红红的，满是愧疚和不安，像个怕被讨厌的小孩。

我转过头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“过去那些血腥的场面，我想忘掉，可一闭眼就会出现，霜羽，我害怕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就哭了起来。

他挣扎着起身，不顾伤口疼，拉住我的手，眼神坚定又热切：“雪儿，别怕，以后我会用所有时间证明。”

情语呢喃，爱疑交织。真心相伴，方破心锁。

他带我走到窗边，外面的阳光照在雪上，闪着光，“看，这光就像新的开始，我也在努力重新开始。以前吸血是本能，现在守护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事。”

之后的日子，他陪我走在街上，在人群里紧紧拉着我的手，挡开可能的碰撞；在冷天给我披上衣服，轻轻整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；陪我看月亮，给我讲血族的传说，把不好的都去掉，只留下美好的。我感受着他的用心，心里的防备慢慢没了。

一天晚上，月亮很亮，我们坐在院子的长椅上，霜羽认真地说：“雪儿，以后可能还会有新的困难，但只要有你在，我什么都不怕。希望你相信我，让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和不安。我看着他的眼睛，以前的那些顾虑都消失了，轻轻点头，“霜羽，我相信你，愿意和你一起面对。”

说完，我们抱在一起，月光洒下来，好像在见证我们的深情。

一天，我忍不住问他：“那个和你打架的人，是你哥哥吗？”

霜羽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“他叫冷炎，我们虽是兄弟，却一直不和。他在国外更加放纵残忍，经常伤害无辜的人。我们早就划分了地盘，本以为能相安无事，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。”

说完，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担忧。阳光透过窗户，洒在他精致的脸庞上。